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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說,自己今兒不過是看熱鬧,給那些願意表現的人一個機會罷了。

瑾妃擡頭道:“回陛下的話,臣妾新學了胡旋舞,今兒獻醜了。”

楚傾挑眉,笑道:“胡旋舞?好啊,朕就喜歡看美人轉圈,你多轉幾個圈,轉的好看了,朕賞你啊!”

殿下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,瑾妃有些尷尬地道:“臣妾不敢,不過是今兒湊個熱鬧,給陛下助興而已。”

楚傾吃了個蝦仁,覺得有點淡,拉著謝瑯的手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手指上的醬料,然後才道:“瑾妃你好好地遮著臉幹嘛?”

被他這麽當眾親近,謝瑯臉有點紅,剛要拿帕子擦手,不經意間卻瞥見皇後深沈陰冷的目光。

謝瑯緩緩一笑,大方地回望過去,皇後一楞,趕緊收回目光,卻又覺得這樣是不是顯得心虛,待做足了氣勢再看回去,謝瑯依舊是那個樣子盯著自己,皇後頓了頓,恨恨地輕哼一聲,終於別開頭去了。

謝瑯無奈失笑,皇後這輩子是怎麽回事,總是跟自己過不去,這皇後當的,也太小家子氣了。

與此同時,殿下瑾妃的聲音響起:“回陛下的話,臣妾日前臉上起了些疹子,落了點痕跡,不想汙了陛下視聽,故此遮住幾分。”

楚傾聽了,好奇道:“起疹子?朕怎麽不知道,貴妃,瑾妃起疹子怎麽不來報朕知道,要是傳染了可如何是好!”

貴妃吃驚不小,道:“皇上,臣妾不知啊!瑾妃妹妹,你什麽時候起的疹子,怎地還瞞的這麽嚴實?”

瑾妃忙道:“陛下,貴妃娘娘,臣妾的疹子不傳人的!”

謝瑯眼神微閃,附耳在楚傾身邊說了兩句,楚傾聽了道:“瑾妃你過來,過來給朕瞧瞧!”

眾目睽睽,瑾妃無奈之下只得走上禦階,在楚傾面前掀起面上輕紗。

楚傾看清了她面上的痕跡,忽然哈哈大笑起來:“哎呀哎呀,原來瑾妃你真是毀容了呀!哈哈哈!”

瑾妃猛地擡頭,眼中盡是委屈和不可思議,一瞬間竟是淚盈餘睫,瘦削的雙肩也微微抖著,看起來楚楚可憐,竟似不堪打擊的樣子。

額……

楚傾忽然想起來,這輩子瑾妃好像還沒綠自己……

怎麽辦啊?

皇帝大人有點著急,然而自己惹的禍跪著也要甩鍋!

楚傾轉頭對謝瑯道:“瞧見了,開心了?”

謝瑯一口氣哽在胸口,要不是念著自己前世實在是對不起楚傾,他真是忍不住就要一巴掌拍死這個賤人了!

然而楚傾看著他時,眼裏光華流轉,那種狡黠又嘚瑟的神情,一瞬間就擊中了他的心。

這樣的楚傾,再不是前世記憶裏那個情深不壽的多情公子。

現在的楚傾,是不可一世的帝王,是肆無忌憚又喜歡耍陰招,玩個小心機又能裝可憐的壞小子。

最重要,這是活生生的楚傾啊。

一瞬間心軟的謝瑯,只好點點頭:“陛下,讓瑾妃娘娘跳舞吧。”

楚傾自覺甩鍋成功,心情還不錯,揮手道:“回來找太醫院要點好藥,就說朕的意思,務必除了這些痕跡。”

瑾妃簡直想掐死謝瑯,謝過楚傾就一直暗中飛眼刀。

楚傾撇撇嘴:“還楞著幹嘛?大夥都等你呢,去跳舞啊!”

瑾妃看向楚傾,眼中閃過怨毒,正打算認命地去跳舞,皇後卻開口了。

“陛下,瑾妃妹妹既然身體還未痊愈,不如今兒這舞蹈就算了吧。”

楚傾哼哼兩聲,嘀咕道:“朕還想看轉圈呢。”

“陛下,你喝太多了!”謝瑯低低地斥了一句,扯著他袖子不讓他再說話,“別胡扯了,趕緊吃飯。”

楚傾憋屈地看了他一眼,然後轉頭對瑾妃揮揮手:“那就聽皇後的,趕緊回宮去吧你,回頭記得好好找太醫看看臉。”

瑾妃謝恩告辭,轉身時又聽楚傾抱怨:“真是的,耽誤了那麽多時間,朕都累了呢。”

瑾妃的身體有點晃,下臺階時幾乎摔倒,皇後朝身後使了個眼色,身後的一個大宮女便趕著過去把瑾妃扶住,緩緩地離開。

“哎,瑾妃你走快點嘛,擋著朕了!”

楚傾不耐煩地催了一句,又問貴妃,“下一個是誰啊?快點快點!”

#####二次元小劇場

瑾妃:我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……

謝瑯:甩鍋技術哪家強?大夏皇宮找皇上!

楚傾:想看穿裙子轉圈怎麽那麽難!

88、受傷

貴妃也是有點吃驚,然而她向來眼高於頂,尤其對瑾妃更是不屑,這會看她吃癟,心裏也挺痛快。

貴妃也沒理會瑾妃,只笑著回道:“下一個是安國公府二姑娘,早聽說安二姑娘一手琵琶彈得出神入化,咱們今兒可是有耳福了。”

德妃放下酒杯道:“說起來,本宮聽說貴妃娘娘在閨中時也愛彈琵琶呢,今兒怎麽不露一手啊?”

貴妃呵呵笑:“老嘍,咱們還是讓年輕人出頭,對吧。”

德妃恍然,看了眼身邊專心吃魚的賢妃,嘆了口氣:“這一過年,可不又老一歲麽。”

“德妃你嘆什麽氣啊,朕看你可不顯老。”楚傾忽然道,“你看你都瘦了呢!”

德妃欣喜不已,趕緊起身,摸了摸臉:“陛下說的可是真的?”

“騙你幹嘛?”楚傾笑,“你身材原來就好,現在更好看了。”

幸福來得太突然,德妃簡直要高興得暈倒,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,就見楚傾對她擺擺手。

“其實胖瘦都無所謂,朕又不會嫌棄你們,都是朕的人,還是身體最重要。”

他這麽鄭重地表達對女人們的關懷,著實令人難以接受。嬪妃們也紛紛謝了皇帝的關心,大家都是樂呵呵的。雖然,都難免吃驚一下。

這樣愛憎分明又不計較的皇上,還能毫不做作地說出這麽體貼的話來,又莫名圈粉無數,殿中的姑娘們再次躍躍欲試起來。

貴妃坐回原位,示意宮人去通知安寶璐。

因為皇後一直稱病,這整場的宴會都是以貴妃為主操持的,所以表演這種事她也是要親自關照。

趁著安寶璐還沒上殿,謝瑯戳了戳楚傾的腰,壓低了聲音道:“陛下,貴妃娘娘今兒多辛苦啊,你也不說慰勞一下?”

楚傾眨眨眼,咋回事,謝瑯叫自己慰勞貴妃?這,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!

哦,現在是晚上,沒太陽。

說話間,謝瑯已經給他重新斟滿了一杯酒,沖他使眼色。

楚傾只好接過來,起身走到貴妃跟前:“蓉蓉,辛苦你了,這杯酒朕敬你。”

貴妃激動得簡直要哭出來,宮女把酒杯給她,差點都沒拿穩。

楚傾笑笑,扶著貴妃的手道:“小心,別灑身上。”

貴妃嬌笑著順勢靠在楚傾身上,被他攬著腰,含情脈脈地看著他。

謝瑯眼神微閃,楚傾還真是個大火爐,看見誰都這麽暖。要不是自己早想開了,說不得就要撲過去鬧上一場。

謝瑯知道楚傾這個毛病改不了,好像隊人體貼是他的本能一樣。

無論對著自己的時候多海誓山盟,情有獨鐘的,簡直可以拋棄全世界一樣,可一看到那些女人就會下意識地溫柔體貼起來。

上輩子為了這個,他沒少跟楚傾鬧騰,甚至頭腦發昏去害那些女人。現在想想,自己還真是傻,明明楚傾的心裏只有自己,卻還總是不知足。

他對人好,不只是因為對這些嬪妃的憐憫,更是因為他本就是個內心柔軟的人,也才會對自己反百般容忍,落得那樣的下場。

“青少君,本宮敬你一杯。”

皇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,謝瑯猛地擡頭,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楚傾發呆了好久。

趕緊起身,端著酒杯行禮道:“皇後娘娘,臣怎麽當得起,該臣來敬您的。”

皇後笑了笑,叫他起來道:“你伺候陛下有功,這一杯酒自然當得起的。”

謝瑯臉有些紅,卻還是委婉地推拒了幾句,皇後也沒有堅持,卻是道:“青少君這可不太對,怎麽都不把酒斟滿呢?來人,給少君滿上。”

謝瑯無奈,只得看著宮女把他酒杯斟滿,然後對著皇後道:“皇後娘娘,臣自入宮以來,多蒙照拂,臣先幹為敬。”

他容貌瑰麗,氣質疏離高曠,皇後看著他喝酒的樣子都有點恍惚,眼前這人若不是獨占了皇上寵愛的男妃,恐怕就連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和他做朋友的。

謝瑯將酒一飲而盡,楚傾也已經走了回來,看到他倆說話,忍不住好奇道:“皇後你們在說什麽?能不能叫朕也知道知道?”

謝瑯笑道:“是臣給皇後娘娘敬酒,陛下也要一起嗎?皇後娘娘久病初愈,今兒正是高興,您也該敬她一杯。”

楚傾哈哈一笑,擡手捏了下謝瑯的臉蛋:“青少君越來越會說話了,怎麽就說到朕心裏去了呢?皇後,來,你我夫妻,喝上一杯。”

皇後笑著應了,對楚傾這個態度也是吃驚又歡喜,趕緊讓宮女給自己和他都斟滿了酒。

禦階之上,帝後二人毫無芥蒂地同飲,謝瑯侍立在側,惹了多少嬪妃側目,又撩動了多少少女的芳心。

皇上對後宮嬪妃的好,所有人都瞧得出來,可他卻沒對所有人都這麽好,比如坐在角落裏臉色灰敗陳采女,還有盯著貴妃眼神不善的寧淑儀。

雖然楚傾也有點奇怪陳采女怎麽又被放出來了,可他實在懶得理會。至於寧淑儀,這人本來就瞧不上自己,瞧不上後妃的位份,他會理她才有鬼哩!

至於那些盯著楚傾的姑娘們,想的則是若有朝一日皇帝身邊的人換成自己,不只又該是怎樣一副光景。

比如,現在正抱著琵琶進了大殿,卻遭到無情忽視的安寶璐。她是早早地立了志向,要進宮來搏一搏富貴的。

可實在是沒想到的事,當今的皇上竟然是這麽一個風流多情的。不過這不僅沒有讓她退縮,反而讓她對進宮勢在必得,對皇上的寵愛也沒來由地勢在必得了起來。

安寶璐強迫自己鎮定,不動聲色地垂頭靜立,直到楚傾開口:“安二姑娘來了?”

安寶璐心中一喜,趕忙行禮道:“陛下,臣女獻上一曲,請陛下雅正。”

楚傾哈哈大笑:“朕雖然不通音律,卻也愛聽個曲兒的,哎,可惜京裏那個有名的四喜班,也不知道去了哪,真是可惜啊!”

謝瑯心中一動,面上不動聲色地道:“陛下,安小姐站了半天,叫人家演吧。”

楚傾別有意味地瞥了他一眼,剛要說話,卻猛地頓住。

謝瑯身後不知從哪擠過來一個小宮女,手裏端著一盆熱湯,腳下不知道怎麽一絆,那一盆湯正好全都潑到了謝瑯身上。

謝瑯心思本來掛在安寶璐身上,楚傾沒頭沒腦地提起四喜班也是叫他心驚了一下,竟是全沒註意到身後的動靜。

待發覺異常,卻已經晚了。

本來以他的功夫,就算再晚一點察覺,也完全可以躲開,可他到底還是顧忌著場合,心念電轉之間,已經決心咬牙硬抗了。

楚傾知道謝瑯能躲開,卻沒想到他竟然沒躲。再一想也是,這麽近,要是他像只鬼影子似的躲開了,豈不是嚇癱了一大片?

飛快地伸手去拉,謝瑯順著楚傾的力道側身,堪堪把臉避開,可身上卻是結結實實地被熱湯澆了透。

“嘶!”

謝瑯疼的抽氣,被楚傾抱在懷裏,卻還是推開他:“別,別弄臟了陛下的衣服。”

楚傾皺眉,看向早已瑟縮著跪在地上的小宮女,冷聲道:“哪裏來的不長眼睛的蠢貨!拖出去!”

小宮女嘴裏喊著“陛下饒命”,磕頭如搗蒜,每一下都特別用力,發出“砰砰”的聲音。

楚傾不耐煩地道:“都楞著幹什麽,宣禦醫!”

說著便扶了謝瑯坐下,可那小宮女還在磕頭,楚傾聽的心煩意亂,幹脆罵道:“一個個都是死人嗎?這種不長眼的東西還讓她在這做什麽,留著過年嗎?皇後,你楞著幹嘛呢!”

話音未落便有人上來將小宮女堵了嘴拖下去,皇後皺眉道:“陛下莫急,今兒是小年夜,不宜見血光,先把人關起來,細細地審問了,然後再處置不遲。”

楚傾煩躁地擺手:“隨你隨你。”

又沖樹以瞪眼:“禦醫呢?”

樹以趕緊回:“已經去傳了,馬上就到。”

見楚傾張口欲言,謝瑯趕緊拉住他:“陛下,臣沒事,用不著禦醫的,只是這身衣服再不能穿了,還是得先告退去換一件來。”

皇後道:“青少君說的也是,可還是叫禦醫看看才放心,來人,扶少君去後殿等禦醫來。”

小竹趕緊過來把謝瑯扶起來,楚傾想跟著去,可被皇後攔住。

“陛下,才剛開始,安二姑娘都等了許久,好歹您也聽她彈奏完了再去吧。”

楚傾疑惑的目光在皇後臉上梭巡了一遍,卻發現 皇後坦蕩的很,暗道是不是自己陰暗面太多了?

謝瑯扶著小竹的肩膀已經走到一半,轉頭道:“陛下,皇後娘娘說的沒錯,臣真的沒事,您別惦著了。”

楚傾揮揮手示意他趕緊下去,隨後坐回了主位上,道:“就聽皇後的,安二,你來彈吧。”

彈吧彈吧,這一鍋熱騰騰的亂七八糟,越彈越亂……

89、幫少君紓解

雖然是冬天,可永福宮裏地龍燒得暖,謝瑯只是外面穿的厚實,進了屋裏身上就只有一層單衣了。偏偏那盆熱湯潑出來時還在沸著,此時他身上的慘相就可想而知了。

好在當時被楚傾拉了一下,他借機側身把臉和脖頸都躲開,可左半邊的身子包括手臂卻全都被燙到了。

太醫幫著他把長衫脫下來,看到他左邊肩頭至胸口處,包括左上臂都已經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泡,紅腫不堪。

太醫皺眉道:“來人,取冰水來。”

又對謝瑯道:“少君忍著些,清理燙傷最好還是用幹凈的冰水,這樣也能緩解疼痛。”

謝瑯點點頭:“沒事的,您盡管處理就好了。只是,待會煩您先別跟陛下提起,免得他擔心。”

太醫應了一聲,早有人端來冰水,小竹接過來把帕子沾濕了就要去擦。

太醫趕緊攔住:“還是臣來吧,現在少君身上還有些湯汁,若是不小心把水泡弄破了,那可麻煩了。”

好容易清理完了,太醫也是一頭的汗,將帕子丟開,趕緊找了個手爐來暖手,準備下一步上藥。

謝瑯備受寵愛的事早就傳遍了京裏,太醫自然知道要精心護理,看了眼謝瑯光裸的後背,心道這可是陛下看重的人,若是一個不好身上留了疤,估計自己這碗飯也就吃到了頭了。

當下也不敢耽擱,飛快地搓了搓手,給謝瑯一一把水泡用燒過的銀針挑破,再塗了燙傷的藥膏,這才松了口氣。

謝瑯全程都沒有吭聲,可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卻也說明了他並不好過。

太醫忍不住讚了一句:“身上傷成這個樣子,常人可是輕易忍不住的,少君心智堅定,真是臣平生僅見。當真叫人佩服!”

謝瑯虛弱地笑笑:“便是哭天搶地,這傷也不會好得快些,何必浪費力氣呢。”

太醫點點頭:“少君所言極是,這傷每日都要換藥,不能沾水,十日後臣再給您瞧瞧,根據好轉的情況重新配藥。此外,臣再開一個方子,您每日晚上吃一副,配合外敷,當可以好的快些。”

小竹插嘴問了一句:“那公子身上會不會留疤?”

謝瑯顯然也是關心這個問題,不由得看向太醫。

太醫雖是初次見謝瑯,可是對他印象很好,覺得他不但沒有架子,反而十分謙和,和宮裏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樣。因此便也少了幾分戒心,當下捋著胡子笑道:“番邦進貢了一種玉肌膏,專門是去腐生肌的,只不過太醫院並沒有,他們都是送給陛下的。”

謝瑯微微一笑:“多謝您指點。”

說著看向小竹,小竹立刻掏出一個荷包塞給太醫:“麻煩您,若是飲食上還有什忌諱,都一並跟我說了吧。”

太醫也沒有推辭,道謝後收起來荷包,道:“也好,臣去偏殿開方子,再把忌口的吃食和日常需要註意的都列個單子出來。少君接下來幾日便好好照做,委屈幾天,好得快些也能過個好年。”

謝瑯笑著應了,看小竹陪著太醫出去,他忽然有點口渴,開口叫人,卻沒有動靜。

他現在身上敷著藥,為了好得快些太醫沒給他包紮,幹凈的衣服也還沒有送來,自然只能窩在床上。

可他又口渴的緊,又渾身燥熱起來,忽然覺得好像不喝上一口水自己就要渴死了。接連又喚了好幾聲,卻還是沒人理會。

謝瑯心裏更急躁,幹脆從床上起身,從床上抽了一條單子披在身上,推開內室的門往外走。

然而他剛剛邁出內室,就發覺了異樣,待要後退回去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
懷裏忽然多了個光滑柔軟的身子,謝瑯大驚,下意識地撒手,那具身軀卻仿佛早有預感般,竟然像只章魚一般纏了上來。

謝瑯眼中閃過狠厲,擡手想要將人推開,卻發現真氣在丹田裏渙散不具,腦袋也一陣陣發懵。

心中警鈴大作,是皇後命人斟的那杯酒!

可他身上熱得很,懷裏人的身子卻清涼滑膩,抱在懷裏肌膚相親,極大緩解了他身上的燥熱。謝瑯舒服地哼了一聲,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。

懷裏的是個女人,此刻手腳並用攀附著謝瑯,正好抓破了他肩頭的傷,一絲血腥味飄來,謝瑯眼中好歹是清明了一些。

低頭看時,那女人也是微微閉著眼睛,朱唇輕啟,斷斷續續地發出一些細碎的呻吟聲。

謝瑯看著她的臉,還有和自己貼在一起的一絲不掛的身子,艱澀地咽了下口水,他到底還是個男人,這種情況下,又吃了藥,雖然不動心,可生理上卻還是起了反應。

謝瑯退後幾步,將人抱著仍舊退回到內室裏,那女人似乎得寸進尺一般,探手在謝瑯身上摸來摸去。

身下疼痛傳來,謝瑯悶哼一聲,不由自主彎了腰。

那女人卻還是不肯撒手,雙腳落地,推著謝瑯往床邊走。

謝瑯眼中閃過痛楚,實在沒力氣推開她,只一步步後退,最後摔倒在床上

女人翻身跨坐在他身上,將他按住,從嘴裏吐出一把金色的小鑰匙,笑著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
“少君別急,奴家馬上就幫你紓解。”

謝瑯眸光晦暗,緩緩地擡手覆上女人胸前的柔軟,用力一捏,女人軟倒在他身上。

“該來的早晚要來。”

謝瑯輕輕地說了一句,接著就閉上眼睛,完全放棄了抵抗的樣子。

女人大喜,不由分說地啄上了他的薄唇,瘋了似的親了起來。

“少君,能跟少君有此緣分,便是死了,奴家也是甘願!”

90、又抓奸?求放過!

安寶璐的琵琶彈得可以說相當不錯了,然而對於楚傾來說,基本就是牛嚼牡丹。

他向來不喜音律,對這些彈唱沒有任何興趣。平時雖然喜歡看戲,也是關註那些故事,一到唱腔就打瞌睡。

只有謝瑯彈唱的時候,他喜歡聽,倒也不是喜歡那些曲子,只是因為彈唱的人是謝瑯而已。

所以這段時間對於楚傾,很是難熬。一來他不喜歡安寶璐,二來他不喜歡聽琵琶,最重要的,他心裏惦著謝瑯的傷,以至於一首曲子下來,眾人眼裏,皇上已經如坐針氈,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了。

楚傾性子急躁,雖然對人溫柔,可終究是個急性子。一不耐煩,馬上就要表現出來。

雖然經過兩世,楚傾已經知道怎麽掩飾自己的情緒,可那是在他覺得必要的時候,面對必要的人時,如今對著一幫虎視眈眈的女人,他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偽裝。

曲子稍頓,楚傾立刻站起來,拍手道:“好聽,好聽好聽。”

說完也不等旁人開口,轉身對皇後道:“朕去瞧瞧青少君。”

安寶璐目瞪口呆地擡頭,她還差最後一小段高潮沒有彈,皇上這是,不耐煩了?

殿中眾人幾乎沒有不通音律的,就算不懂琵琶,也是知道安寶璐彈的曲子,最後一小段高潮前是要略作停頓的,可偏偏皇上就好像沒聽懂,直接就打斷了她。

這說明什麽?

沒人認為楚傾是真沒聽出來,大家都一致認為是安寶璐不得皇上的心意,被嫌棄了。

皇後起身笑道:“臣妾陪您過去吧。”

楚傾不置可否,撩袍轉身就走,忽然又停下指著安寶璐,臉沖著貴妃道:“安姑娘彈得不錯,賞。貴妃,這裏交給你了。”

貴妃起身應道:“是,臣妾遵旨,陛下放心就是。”

楚傾沖她笑笑:“你辦事,朕沒什麽不放心的。”

皇後站在楚傾身旁,聽了這話不動聲色地垂眸,眼中閃過一絲陰冷。

德妃也站了起來,趕忙道:“陛下,臣妾也想去看看青少君。”

楚傾點頭,沖德妃招手:“來。”

德妃靦腆一笑,腳步輕快地步上禦階,她這段時間的確瘦了不少,走路時腰肢輕擺,竟憑添了一絲弱柳扶風的感覺。

楚傾看的賞心悅目,他原是喜歡德妃的姿容,否則也不至於對她的胖瘦生出感慨。見她身姿好看了許多又容光煥發的,心裏也是舒坦,當下便拉了德妃的手,匆匆往後殿去了。

皇後被他二人落在後面,稍顯尷尬,深吸一口氣,勉力維持著威儀,緩緩地走過去。

楚傾帶人離開,大殿裏立刻顯得空了一半似的,原本躍躍欲試想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現的也都失了興致。

貴妃倒沒覺得如何,反正她也不喜歡這些小姐姑娘們看楚傾那種赤果果的目光,她總覺得這些人心思不單純,要是進了宮,不會真心對待楚傾的。

在貴妃心裏,楚傾是值得被所有人溫柔以待的,誰要是為了榮華富貴或者其他目的進宮來,那實在是應該被鄙視到死。

這也就直接導致了前兩世她看不上謝瑯,跟謝瑯總是針鋒相對,以至於被楚傾厭棄。

且不提貴妃賞了安寶璐,又命人繼續表演。只說楚傾帶著一眾人往後殿去,卻見殿中大門緊閉,裏面一片漆黑。

楚傾皺眉道:“青少君在這?”

樹以也是疑惑,四下看了看道:“剛才是在的,陛下,奴才去瞧瞧。”

楚傾卻不耐煩等,甩開大長腿就沖了過去,正要推門,卻聽見門內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。

樹以一楞,轉頭去看,皇上的臉已經有點綠了。

德妃一臉懵懂,剛要說話,被楚傾握住的手一疼,這才發現裏面傳出來的動靜不太對。

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,殿內傳來的聲音對她來說絕不陌生。男人粗重的喘息聲,女人斷斷續續地呻吟,還有軀體相交時隱隱約約的“啪啪”聲。

德妃的臉立時通紅起來,垂了頭不敢說話。

楚傾給樹以使了個眼色,樹以硬著頭皮去推門。

淫靡的氣息撲面而來,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更加真切。

楚傾臉色鐵青,這特麽裏面要是謝瑯,那自己算不算被綠了呢?

心好累。能不能別總是這麽玩他!

楚傾腳步有點僵硬,不知道要不要往裏去看看清楚。

他這是造了什麽孽啊……

“原來青少君還是本性難改,這才入宮幾日,就忍不住了。”

皇後一臉戲謔地開口,緩緩走到楚傾身邊。

“陛下,不想進去看看嘛?”

看你個媽賣批!

楚傾想罵人,原本重生這回自己是要勵精圖治做個好皇帝的,怎麽突然間就變成了勵精圖治的綠色皇帝了?

哎呀媽呀!上輩子是瑾妃,這輩子是宸妃,現在又是謝瑯……

楚傾感覺頭上的綠色又深了一些。

“樹以,帶路!”

楚傾咬牙切齒地道。

“陛下?”樹以躊躇道,“許是旁人來的,您就別看了,免得汙了您的眼睛。皇後娘娘,奴才鬥膽,請您陪陛下先行離開吧。”

“呦,樹總管越來越能耐了,難不成陛下和本宮還要給狗男女讓地兒嗎?”

樹以對於皇後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現很是不理解,這種時候難道不該幫著皇上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嗎?怎麽還攛掇著皇上進去看,這不是拱火嘛!

樹以臉色變了變,躬身道:“不敢。”

德妃咬了咬嘴唇道:“皇後娘娘,且不說現在咱們也不知道裏面是誰,您這張口青少君,閉口狗男女的,是不是不大好?”

皇後冷冷地斜睨她一眼,笑道:“德妃,本宮知道你和青少君走得近,是不是聽出來這裏面不是他了?”

“你!”德妃臉紅的幾欲滴血,氣的眼眶發紅,卻是哆嗦著說不出話來。

“夠了!”楚傾低喝一聲,“吵什麽!樹以,趕緊的,跟朕進去。”

“誒?青少君!”

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聲,吸引了眾人的註意力。

91、丟大人了

“誒?青少君,你回來了啊!正好!”太醫手裏拿著一個藥包,從回廊上走過來,“呀,陛下,臣參見陛下,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
楚傾循著聲音轉身,太醫正跪在廊下,剛擡頭又瞧見了皇後和德妃,趕緊又是請安。

從太醫身旁的月洞門裏,謝瑯扶著小竹的手走了出來,聽見太醫的話,匆忙跪下給楚傾行禮。

楚傾疑惑地看了眼殿內,那聲音還在,顯然裏面的人根本沒有察覺外面的動靜,還在繼續著茍且之事。

那麽謝瑯,這是從哪來?

謝瑯走出來就瞧見了楚傾一群人,說不得馬上就要行禮,卻扶著小竹的肩膀動作遲疑。

楚傾這才想到他身上應是傷的不輕,快步走過去扶住他:“你這是要上哪去?”

謝瑯垂眸:“陛下,臣正要回珍菀閣去,又想起來許太醫開的外敷藥沒拿,這才回來。陛下這是來做什麽?”

楚傾看了一眼月洞門外謝瑯的儀仗,點點頭道:“朕過來看看你,傷的如何了?”

“沒事的,許太醫說過幾天就好了。”謝瑯笑笑,又看向楚傾身後,行禮道,“皇後娘娘和德妃娘娘也來了,瑯感激不盡。”

德妃笑笑,卻沒說什麽,楚傾卻問道:“你是什麽時候離開的?”

謝瑯想了想:“來回也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了,臣走得慢,剛出永福宮就想起忘了拿藥,立刻折返的。陛下,怎麽這麽問?”

楚傾搖搖頭,又問許太醫:“你呢?”

許太醫道:“回陛下的話,臣也是聽說青少君回去了,這才趕著把藥送去,沒成想在這碰上了。”

聯系到剛才許太醫的話,楚傾點點頭,轉身對樹以道:“帶人進去,朕要看看,誰這麽大膽子!”

楚傾重又回到門口,看了一眼皇後,忽然笑道:“皇後跟朕一起進去瞧瞧?”

他臉上的笑容有些陰寒,皇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,卻也還是安慰自己,雖然謝瑯逃了出來,也不見得這事就能牽扯到自己的。

緩緩吐出一口濁氣,皇後端起一個得體的笑:“是,陛下請。”

說是陛下先行,樹以還是先帶人沖了進去。

床上兩具赤/裸的身體還在交纏著,越走近,那急促而羞恥的撞擊聲就越是叫人難堪。

樹以得到楚傾示意,一把掀開床上帳幔,兩個還沈迷在彼此身體中的人卻恍若未覺。

在上面的男子肩頭上架著女子的雙腿,正跪在床上奮力沖刺,身下女子的身體被弄得一下一下地沖向床頭。

男人的發髻散亂,擋住了大半張臉,可還是瞧得出來,似乎有些眼熟,楚傾想了想,忽然腦海裏冒出一個名字。

“洪,洪徹!”

楚傾忽然道。

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,似乎清醒了些,轉頭看了眼房間裏的人,又忽然轉頭看了看自己,不由得悚然而驚。

連滾帶爬地滾下床來,抓起一件衣服擋住身體,男人跪趴在楚傾腳下。

“皇上……”

楚傾微微偏頭:“洪徹,果然是你,朕還以為自己瞧錯了。”

皇後臉色慘白,上前猛地一巴掌扇在洪徹臉上:“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!說,你怎麽會在這裏!”

“皇後何必著急,你打罵他,能解決問題嗎?”

楚傾的聲音幽幽傳來,皇後渾身一震,轉跪下道:“陛下,這件事一定有鬼,徹兒他一定被人陷害的。”

楚傾沒有說話,他此刻好奇的是床上的女人是誰,可那女人毫無動靜,應該是昏過去了。

沖樹以揮了揮手,樹以會意,上前查看了一下,轉身道:“回陛下的話,奴才認得這位,這是宮裏尚衣局的奴婢,似乎叫彩雲。”

“人死了沒?”

“陛下,還有呼吸,應該是暈了。”

哈,被XX暈了,楚傾心裏樂開了花,有意思,看不出來,自己這個便宜小舅子還是個色-情-狂-魔?

洪徹的父親洪初安是皇後的遠房表舅,可是卻和聞家走的很近,在錦繡城裏開綢緞莊,生意做得蠻好,人也圓滑世故。唯一就是生了個兒子,不學無術,每天打著皇後的旗號在錦繡城招搖過市,惹了不少麻煩。

皇後很是護著這個表弟,也是沒少替他平事,反正也沒鬧出什麽大簍子,楚傾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
誰知道今兒竟然跑到皇宮裏找不痛快了,楚傾滿懷惡意地想,回頭得好好研究一下,是怎麽把人給XX暈的。

“許太醫不是還在麽,叫他進來給瞧瞧,死了就沒意思了。”

楚傾不懷好意地瞥了皇後一眼,道:“皇後也累了,來人,送皇後回宮,沒朕的旨意,不要隨便出來了。”

皇後不禁呆住,忙不疊起身拉著楚傾道:“陛下,你這是做什麽?臣妾做錯了什麽?”

楚傾撇嘴,拂開她的手,低聲道:“還嫌不夠丟人嗎?”

楚傾的聲音裏滿是嫌惡,哼了一聲拂袖就走。

皇後身子晃了晃,險些站立不住,幸好有樹以在旁邊扶了一把。

“皇後娘娘,保重鳳體。”

皇後眼神閃了閃,推開樹以,微微揚起下巴,道:“本宮無事。”

樹以垂頭躬身,靜候她緩緩地走出去。

洪徹卻忽然撲了過去,抱住皇後的腿道:“表姐,表姐救我啊!我,我不知道,不知道是怎麽回事!是有人害我的!”

皇後冷冷地看他,良久才道:“陛下不會冤枉你的,本宮累了,你放手。”

洪徹一楞,樹以輕咳一聲,便有宮人沖上去將他拉開。

皇後扶著門走了出來,謝瑯已經不見了,楚傾正在和德妃說話,許太醫跟著一個太監往裏走,見到皇後立刻退開兩步讓路。

楚傾聽到動靜轉身,皇後還是開口道:“陛下,臣妾相信您能查清真相,還徹兒一個清白的。”

楚傾臉色一沈,淡聲道:“看來朕還是有必要提醒你,別忘了自己的身份,你是朕的皇後!”

皇後一震,楞楞地盯著楚傾半響,終於還是微微點了點頭,挺起胸道:“臣妾謹記皇上的話,沒什麽事,臣妾先行告退了。”

92、造了什麽孽啊……

楚傾看著皇後的背影從月洞門出去,心裏止不住地嘆氣,這都是什麽事啊!

德妃敏銳地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,扶著他的胳膊道:“陛下,今兒是小年夜,您別氣了。”

楚傾拍了拍德妃的手,微微一笑:“朕知道,你先回前殿去吧,朕等一會再過去。”

德妃聽話地福一福身,什麽也多說,轉身離開了。

楚傾坐在廊下,看著洪徹跪爬出來,在自己腳邊哭嚎,忍不住踹了他一腳。

“若是想讓人都知道你的醜事好死的快些,朕不介意聽你號喪!”

洪徹嚇得立刻噤聲,拿眼睛直往楚傾身上打量。在他記憶中,楚傾向來是個好說話的人,跟自己也沒有什麽架子,可是現在看來,以前的別是個假楚傾!

許太醫從殿內出來,對著楚傾行禮道:“陛下,人已經醒了。”

楚傾挑眉:“哦?怎麽回事?”

許太醫道:“回陛下的話,該女子中了西域的一種催情藥物,剛才房事太過激烈,一時急火攻心,便暈了。”

“給他也看看,是不是吃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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